画“兰花几时有,荫夫笔下栽,狂草溶新画,暗香入梦来。”这是人民文学总编、诗人韩作荣对画兰名家陈荫夫作品的评价。
应当说,画在某种意义上是画家精神和灵感的写照。赵孟坚有一首著名的画兰起手诀:“龙须凤眼致清幽,花叶参差莫并头。鼠尾钉头皆合适,斩腰断臂亦风流。”大意是说只要抓住龙须(叶)和凤眼(花)的风韵,错落搭配,便可以不拘一格,尽情发挥。名家画兰也是各行其是,无一雷同。赵孟坚是出于“千古江南芳草怨”(文徵明诗)的时代,而郑思肖也是在“泪泉和墨写离骚”(倪瓒诗)下生活。他们笔下的兰花自然与“只画春风不画寒’,的郑板桥(即郑燮)的作品不可同日而语。
荫夫兄与我均为五六十年代生人,少儿时光都是在荒唐的岁月中懵懵懂懂度过的,而他始终坚守美好,由音乐而诗,由诗而书画,每一次转向都是灵魂的需要,每一次转向都得到成功的喝彩。记得二十几年前他的新诗曾备受诗坛关注,评论家孙绍振在对荫夫兄的诗评中写到:“可以说在他们同一辈中,漫不经心、不露痕迹地写诗,他挖掘得最深……”因此,当荫夫兄向我展示他的狂草兰时,我一点儿也不讶异,“虽无艳色如娇女,自有幽香似德人”,因为这是屈原、李白、苏东坡等诗人的道路,是石涛、八大、板桥等画家的道路。我讶异的是,荫夫兄笔下的兰草,时而如狂蹈于怒风之中,形骸放浪;时而如坐忘幽谷,静若处子。荫夫兄以一个当代诗人的眼光,上溯源流,下辟新天,独创一种以狂草的提按转折、浓淡枯湿运用在写叶中的技法,写花也一反传统的纯淡墨处理,采用浓淡相济甚至干脆用焦墨勾点的手法,露根法上则借用狂草的笔法,使其墨兰涌现出一种崭新的气象,给人以全新的审美感受。
大凡天才者,总能在艺术史的坐标中,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,荫夫兄诗云:“撇兰数笔有何难,贵在清虚笔墨酣,醉写秋霜花叶茂,无须怜爱自斑斓。”在我看来,只有坚守在自己生命宇宙之中的人,才能心如赤子。荫夫兄已届知天命之年,然而坚守君子品格的信念从未言弃。他的狂草兰,一笔一画,一花一叶,无不神完气满,淋漓酣畅;兰根虬结,遒健苍劲而不失圆活俊逸。图中石头、小虫信手拈来,干奇百怪,独出新招!观其画,你可以感知到一颗有质量的灵魂,有挣扎的灵魂,听到他源自灵魂深处的啸吟……诚然,画家作品的艺术价值并不完全取决于画面,还需要衬以书法与诗文相配。有幸陈荫夫不仅是画家,也是颇有名气的诗人与书法家。
如今,荫夫兄的“陈式狂草墨兰”独步天下,水墨兰、朱砂兰、彩色兰亦无不令人耳目一新,为中国国家博物馆、众多研究机构、海内外名人及收藏界人士收藏。但他没有大肆鼓噪的意思:“几枝兰蕙寄云天,历尽风霜数百年,淡写枯荣成撇捺,幻色幻香露华鲜”(荫夫兄诗)。感受一切那么自然,那么冲淡,使得他的作品少了浮躁与烟火气,让知音益发敬重他的执着和睿智。
27日,龚心瀚的“香格里拉之行摄影展”与陈荫夫的“现代写意兰画展”一起登陆上海美术馆。摄影作品是2009年10月秋高气爽之际,龚心瀚参加“全国画报迪庆香格里拉采风”活动时拍摄的。把梅里雪山在内的香格里拉旖旎风光和民族风情朴实、形象、生动地介绍给大众,观者如稍有所得益,便是他最大的满足和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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